思念

每天早上
母親就會笑容可掬的問我
昨晚睡得好嗎?
我這媽媽這輩子真的是來還債的
也幸好我這兒子不是沒良心
自己心情不好也很少找旁人的晦氣
所以我也會笑一笑的回答說還好

其實母親那一句昨晚睡得還好嗎
真正的意思應該是
我的寶貝兒子你還在為分手傷心難過嗎?

星期一當我把Bubby寫給我的信轉譯上網的時候
我是一面哭一面譯的
原因無他
只是被他那真摯的筆觸感染

之後的這幾天
當然還是有點魂不守舍
哭的次數也相對減少了
只是觸景傷情的機會還是難免

前天
剪腳指甲
忽然想到有一次我的腳指甲刮到Bubby
他哀哀怨怨的說
就拜託你剪一剪吧
這東西刮到人很疼吶
腦海中浮起他的眼神的剎那
我淚水已是不止
和母親談起
母親也說
唉我也會想他啊
打開冰箱看到他喜歡吃的
拉開抽屜看到他常用的杯子
怎麼會不思念呢?
兩母子
越說越傷心
只差沒有抱頭痛哭

從坎培拉回來之後
每晚都會和Bubby在網上談話
昨晚本來還好好的
他說
很抱歉我把你一個人留在那充滿回憶的地方
自己一個人在床上的時候
是我想你想最多的時候
他這樣簡單的幾句話
聽得我就已經是眼紅鼻酸了
我忙說
你不是還有兩個我給你的娃娃嗎
替我吻吻他們晚安他們會陪你啊
才說完
我已經泣不成聲了
因為
我心深處知道不管再說甚麼
都改變不了我們分隔這麼遠的事實

當然
我也不會讓自己只是沉溺在哀傷之中
應該上班的時候我會到辦公室
應該開會的時候我會侃侃而談

只是
當我走在和Bubby走過的地方景點
我也必須承認
他就像走在我的身邊
而想到這裡
我心傷慟依然難免

雖是如此
我也還是看到自己每天的進步
只是當我忽然又淚眼模糊的時候
我也不會自責自己怎麼那麼軟弱
原來想念可以是一波一波
看似風平浪靜的轉角
或許又是傾盆大雨了
看似烏雲密佈的當兒
也可能轉眼放晴

而我
就是看
因為當我們明白原來生命的痛是無處可躲的時候
也就學會看了
看自己怎麼一步一步的走
看眼淚怎麼一滴一滴的掉
看思念怎麼一縷一縷的飄
在看之中
我希望更了解自己
在看之中
我希望能穿透憂鬱
在看之中
我會期許
我終將看到我許諾自己的明天
Bubby...我還是好愛好愛你啊...